看了祁云枝師姐的作品,有幾點學習:
用一首詩開頭,而且用發散思維進行聯想,如:我想,王維絕不是手執這種果實吟出那首“勸君多采擷,此物相思”的,她不容易采擷,也難以記掛相思,比思念腐爛地更快。
像是袖珍版的燈籠,更像是縮小版的大肚小口的杯子,這紅豆杉每一個枝條上都舉著紅艷艷的杯子,是要和我碰杯嗎?不,在我看來,每一個杯子,都是在為自己的同類祭奠。
千山萬壑中,體無完膚的紅豆杉,看起來依舊挺拔,只是葉子慢慢由綠轉黃了,白嘩嘩的樹干頂端,黃色的葉子隨風搖擺,恍若凄美的經幡。春夏秋冬,黃葉成片,像群山中游蕩著的黃色魂魄,觸目驚心。
躲過了二百五十萬年前的冰川世紀,卻躲不過人的欲望,和紅豆杉一樣亟待拯救的,還有人類自身的品性。
不勝枚舉的暴行,將人類的尊嚴降到了草木以下。
文明改善了人類的房屋,但并沒有改善居住在房屋里的人。
當人類把棵大樹砍到在地,文明便宣告開始了,當一棵樹被砍到,文明或許會結束。
當人類摘下文明的面罩,毫不敬畏地以為自己是大自然的主宰,可以隨意獵取其他物種的生命時,生物體內部的颶風,便化作了澳大利亞的山火,非洲的蝗災,洪水,新冠……
這一刀一斧砍下去,說不定又打開一個新的潘多拉魔盒。
同是種子萌芽,梭梭搭載了火箭,而紅豆杉卻搭乘了蝸牛。
多年之后,我們真正要找的,卻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,那些消失了的,又正在被遺忘的事物,或許甲骨文上還記得。
地上爬滿了青苔,仿佛時間在這里停留過,也好似文明進化的時候,遺忘了這個地方。
風徐徐吹過,樹葉兒簌簌搖動搖動的聲音,像一把雞毛撣子,一點點拂去了他心中的對于物質的種種追求,他意識到,沒有什么是比生命和健康更重要的東西。
直木先伐,甘井先竭。